江乙对荆宣王

战国策〔两汉〕

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也,果诚何如?”群臣莫对。

江乙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今王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之昭奚恤;故北方之畏昭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

译文及注释

  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xù)也,果诚何如?”群臣莫对。
  楚宣王问群臣,说:“我听说北方诸侯都害怕楚令尹昭奚恤,真的是这样吗?”群臣没有人回答。
  江乙:一本作“江一‘,魏人,有智谋,当时在楚国做官。荆宣王,就是楚宣王,因楚又称荆。宣王名良夫。北方:当时指中原各诸侯之国。昭奚恤,人名,楚国当时著名的将领。之,介词,作用在于取消“北方畏昭奚恤”得独立性,使它作为“闻”的宾语。真正怎么样呢?“果”和诚是同义词,都是真正的意思。何如,怎么样。莫:否定性无定代词,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没有谁”或“没有人。

  江乙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zhǎng)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今王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zhǔ)之昭奚恤;故北方之畏昭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
  江乙回答道:“老虎寻找各种野兽来吃。捉到一只狐狸,狐狸对老虎说:‘你不敢吃我,上天派我做百兽的首领,如果你吃掉我,就违背了上天的命令。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为你在前边走,你在后边跟着我,看看百兽见了我,有哪一个敢不逃跑的呢?’老虎认为狐狸说得很对,所以就和狐狸同行,百兽见了它们,都纷纷逃跑。老虎不明白百兽是害怕自己才逃跑的,以为是害怕狐狸。现在大王的国土东至西五千里,披甲的战士百万,却把百万大军托付给昭奚恤。所以,北方诸侯害怕昭奚恤,这件事的实情是害怕大王的军队,这就像百兽害怕老虎一样啊。”
  求:寻找。无敢:不敢。长:首领。这里用如动词。长百兽,做百兽的首领。信:言语真实。不信,指说谎。吾为子先行:我为你在前边走。为,介词。行,相当于现在汉语的“走”。走:相当于现代汉语的“跑”。这里指逃跑。虎以为然:老虎以为狐狸说的很对。以为,认识,觉得。然,对,不错。“地”和“方”不是一个词。读到“地”时应略停顿一下。方五千里。五千里见方,即东至西五千里,南至北 五千里。不要误会为五千方里。带甲:披盔甲,指披甲的战士。专:专一,单独。属,委托。之,指百万军队。其实:这件事的实情。“其实”是状语,“北方之畏昭奚恤”是本句的主语,“畏王之甲兵”是本句的谓语。甲兵,这里指军队。犹:好像。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楚宣王问群臣,说:“我听说北方诸侯都害怕楚令尹昭奚恤,真的是这样吗?”群臣没有人回答。

江乙回答道:“老虎寻找各种野兽来吃。捉到一只狐狸,狐狸对老虎说:‘你不敢吃我,上天派我做百兽的首领,如果你吃掉我,就违背了上天的命令。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为你在前边走,你在后边跟着我,看看百兽见了我,有哪一个敢不逃跑的呢?’老虎认为狐狸说得很对,所以就和狐狸同行,百兽见了它们,都纷纷逃跑。老虎不明白百兽是害怕自己才逃跑的,以为是害怕狐狸。现在大王的国土东至西五千里,披甲的战士百万,却把百万大军托付给昭奚恤。所以,北方诸侯害怕昭奚恤,这件事的实情是害怕大王的军队,这就像百兽害怕老虎一样啊。”

注释
江乙:一本作“江一‘,魏人,有智谋,当时在楚国做官。荆宣王,就是楚宣王,因楚又称荆。宣王名良夫。
北方:当时指中原各诸侯之国。昭奚恤,人名,楚国当时著名的将领。之,介词,作用在于取消“北方畏昭奚恤”得独立性,使它作为“闻”的宾语。
真正怎么样呢?“果”和诚是同义词,都是真正的意思。何如,怎么样。
莫:否定性无定代词,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没有谁”或“没有人。
求:寻找。
无敢:不敢。
长(zhǎng):首领。这里用如动词。长百兽,做百兽的首领。
信:言语真实。不信,指说谎。
吾为子先行:我为你在前边走。为,介词。行,相当于现在汉语的“走”。
走:相当于现代汉语的“跑”。这里指逃跑。
虎以为然:老虎以为狐狸说的很对。以为,认识,觉得。然,对,不错。
“地”和“方”不是一个词。读到“地”时应略停顿一下。方五千里。五千里见方,即东至西五千里,南至北 五千里。不要误会为五千方里。
带甲:披盔甲,指披甲的战士。
专:专一,单独。属(zhǔ),委托。之,指百万军队。
其实:这件事的实情。“其实”是状语,“北方之畏昭奚恤”是本句的主语,“畏王之甲兵”是本句的谓语。甲兵,这里指军队。
犹:好像。

猜您喜欢

山立招饮

两汉徐淑

携策东原旧草堂,槐阴风细昼生凉。晴窗铅椠诗书气,村具盘餐蕨笋香。

横浦渔梁犹略彴,直庵禅榻已沧桑。酒酣欲去频搔首,小为迟留倚夕阳。

古博异辩游

两汉佚名

众星累累如连贝。江河四海如衣带。

说文解字·叙(节选)

两汉许慎

古者庖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视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庶业其繁,饰伪萌生。黄帝之史官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如也。以迄五帝三王之世,改易殊体。封于泰山者七十有二代,靡有同焉。

及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至孔子书六经,左丘明述《春秋传》,皆以古文,厥意可得而说。其后,诸侯力政,不统于王,恶礼乐之害己,而皆去其典籍。分为七国,田畴异亩,车涂异轨,律令异法,衣冠异制,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也。是时秦烧灭经书,涤除旧典,大发隶卒,兴役戍,官狱职务日繁,初有隶书,以趣约易,而古文由此绝矣。

今之诸生竞说字解经,称秦之隶书为仓颉时书。云父子相传,何得改易?乃猥曰:马头人为长人持十为斗虫者屈中也若此者甚众皆不合孔氏古文谬于史籀。俗儒鄙夫玩其所习,蔽所希闻,不见通学,未尝睹字例之条。怪旧艺而善野言,以其所知为秘妙,究洞圣人之微恉。其迷误不谕,岂不悖哉!

盖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今叙篆文,合以古、籀,博采通人,至于小大,信而有证。稽撰其说,将以理群类,解谬误,晓学者,达神恉。分别部居,不相杂厕。万物咸睹,靡不兼载。厥谊不昭,爰明以谕。其称《易》,孟氏;《书》,孔氏;《诗》,毛氏;《礼》、《周官》、《春秋左氏》、《论语》、《孝经》,皆古文也。其于所不知,盖阙如也。